这一出深夜里妹妹替姐侍夫的大戏,我瞬间如坠冰窟。
我死死掐住手,指甲陷进肉里。
却也丝毫比不上那锥心的痛!
眼看两人在我身边毫无顾忌,动作越来越激烈。
谢行舟忽然拍了下姜枝晚,笑道:“真是个小浪蹄子。”
姜枝晚娇嗔地笑:“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?”
“没错。”谢行舟呼吸沉重,“姜慕芸听不见,不知道自己叫得像个野驴一样难听,每次都听得我想直接起身就走。”
说完,谢行舟将姜枝晚压着亲,起伏更卖力。
“还是晚晚叫的最好听。”
我浑身僵硬,被谢行舟的话。
被那一声声的娇吟,刺得耳膜好像在流血。
成婚五年,我从不知道,谢行舟原来和旁人一样,都厌恶嫌弃我。
他还有什么事是隐瞒的?
我咬紧牙关,不想再看,翻了个身子背对他们。
既是逃避,也是对他们的警告。
果然我刚动作,我就听到身后的谢行舟和姜枝晚骤然停住,空气都仿佛凝固。
许久,似乎是见我再没有动静。
我听见姜枝晚骂了一句:“真是个贱人,睡觉也不老实!”
然后更加忘情的朝着谢行舟吻去。
可谢行舟哑声道:“去书房罢。”
他说完,我听见两人窸窸窣窣下地穿衣,紧接着离开的声音。
听见门关上,我在黑暗中静静地睁开了眼。
空气里的味道,恶心得让我想吐。
而后半夜书房的动静响了一夜,更是没完没了。
努力了五年,我就是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听到,能够说话。
可如今真的能听到,一点欣喜都没有。
我反而希望耳聋治不好,听不到,就什么也不知道……
心口泛起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。
我捂着,一夜未眠。
翌日,午饭。
饭桌上,我看着仿佛根本不熟的两人,心中自嘲。
不怪我从没看出端倪,实在是他们太会演!
因耳聋口哑,我没朋友,只有姜枝晚这个妹妹对我友善。
我和谢行舟成婚后,姜枝晚主动要来陪我,于是时常会到谢府小住。
如今再看,看望我是假,暗度陈仓才是真。
登时,我握紧了手里的筷子,然后向姜枝晚打了手语。
【晚晚,你已在府中住了许多日,家中爹娘无人照拂,该回去看看了。】
姜枝晚顿了顿,下意识看了眼谢行舟。
即使只有一瞬,可还是被我捕捉到。
这一眼依赖是骗不了人的。
姜枝晚瘪着嘴,可怜又柔弱地给我打手语:【姐姐,我还想多陪你两天。】
我心中顿时刺痛,不为所动。
姜枝晚眼底闪过一抹暗色,有些生气了。
【好吧,既然姐姐嫌我烦了,那我走就是。】
她就放下筷子离开。
见状,我刚要松口气。
谢行舟却微微皱眉,对我打手语:【你一个人在府中寂寞,有你妹妹陪着你,我也放心。】
【既然她不想走,就留下多住两日吧。】
他的话让我愣在原地。
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谢行舟起身。
【我去替你劝劝晚晚,别让你们姐妹俩有隔阂,你慢慢吃。】
然后他也跟着踏出了门。
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,我只感觉心脏被豁了个大口子。
苦楚和酸涩一拥而上,将我淹没!
谢行舟竟打着为我好的名号,光明正大地去追我妹妹。
我疼得有些呼吸不畅。
好久,我叫来了贴身婢女,让她回家去将我爹娘请来。
若是爹娘知道姜枝晚有这样的心思……一定会将她带回家严加看管。
日暮西沉,我爹娘到了谢府。
我特意屏退下人,亲自将爹娘带到了后院。
亭台水榭处,姜枝晚和谢行舟正坐在一起作画。
可两人的手握在一起,身子挨的极近,唇更是要相贴!
果然,看见这一幕,我娘倏然皱眉:“晚晚,你在干什么?”
姜枝晚骤然起身,大惊失色:“爹、娘,你们怎么来了?”
再看谢行舟,他脸上划过一丝慌乱,但到底从容起身:“岳父,岳母。”
而后他走到我面前,带着些许不满:【岳父岳母怎么突然来了?】
我还没回答。
不想姜枝晚竟一不做二不休,眼眶一红,直接跪在了地上。
“爹,娘,既然你们都看到了,那我就直说了,没错,我喜欢姐夫。”
“我知道他已经是姐姐的相公……我不求名分,只要你们答应让我留下,我就心满意足了!”